救生小哥在邦迪恐袭中勇救中国留学生 华人涌入ins致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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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艾欧 于 2025年12月19日 19:24      》〉》返回首页
31岁的Levi Xu刚从莫纳什大学毕业。他本居住在墨尔本,一次偶然的悉尼之行,让他置身邦迪(Bondi)海滩恐袭的漩涡之中。

枪声响起时,他正在距离枪手一百多米的海里游泳,一度无法上岸,险些溺水。生死之间,一名救生员伸出了救援之手。

这支救援队队员在枪击事件中成了冲在最前面的救援者。

“感觉自己被按在靶子上了”

14日下午约5点半,徐先生和朋友驱车前往邦迪海滩。他告诉记者,对这片“世界级”的海滩早就神往,今次终于成行。

据其回忆,20分钟后,将背包放在沙滩,两人下到离岸二三十米的海里游泳。一直到6点40分左右,一声巨大的响声裂空而来,这引起其高度注意,并第一时间确定是枪响。

“我在靶场打过枪,我确定不是烟花或鞭炮,因为烟花声音散不集中。这是很明显的爆裂声,很尖锐强烈。”

“Gunshot(枪击)!”他马上提醒周围游泳的人,但没人在意。“大家都不相信,也反应不过来,只是往那个方向望去。”


白色箭头指向徐当时的位置(图片来源:供图)

3声枪响后,徐看到海滩上的人开始四散逃命,大家这才确定是枪击无疑。

“我看不见枪手,但每次射击后,能看到一团白烟慢慢飘散,”他说:“可能是霰弹枪,不太确定。”

突如其来的袭击,令距离枪手仅有100多米的他神经紧绷。“当时很慌。枪声很大,我在射程之内,子弹很有可能打到我。”

他说:“整个沙滩就好像一个屠宰场,大家都在逃跑,来不及拿东西,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按在靶子上了。”

枪声没有停下来的迹象,“一枪接一枪,间隔只有两三秒,没有尽头,我意识到这是无差别射击。”

“我开始绝望了!”他说,“沙滩上已经没有人了,枪手就在我正前方。”

“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了”

徐先生回忆,在完全暴露在枪手前方后,一度纠结如何逃生。朋友认为呆在海里比较安全,但他却认为,若在海里被枪手打中,很可能会迅速“被淹死”,从而失去获救的可能。

于是,两人决定游离这片海域,但发现力不从心。

“在海里移动缓慢,海浪不断把我往更深处拖拽,”他说:“枪声还在持续响,我的身体不听话,力气越来越小,只能在原地。感觉我的位置底下是一个坑,踩不到底。”

当时的他几近崩溃。“我觉得这下完了。太倒霉了!当天才到悉尼,就发生了袭击。”

据其回忆,“最后5到6分钟,是比较密集的射击声,之后一切安静了,不过我并不确定是不是安全了。”






获救后看到的的仓库、警车和海滩(图片来源:供图)

正在绝望之际,一个人游到徐先生身边,递过来一块冲浪板,并告知“你安全了”。这是一名海滩救生员(Lifeguard),“他的样子完全不惊慌,没有一丝害怕。”

徐以为抢手已经被制服了。他和朋友都趴在冲浪板上,由救生员协助上岸,后者转身再去救助其他人。

徐先生告诉记者,上岸后看到沙滩上一片狼藉。惊魂未定的他们先是躲进了岸边一个存放救生器材的“仓库”内,之后沿着墙根一路走回车内。

坐在车里,两人惊魂未定,“我认为一定死了很多人,是大屠杀,因为起码有50声枪响,我跟朋友说,‘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了’。”

“你是澳大利亚人的英雄,也是中国人的英雄”

徐先生原本计划隔天返回墨尔本,但他将行程推后了,因为必须完成一件事——就是向搭救自己的救生员亲自致谢。

次日中午12点,他鼓起勇气再次来到这片海滩,在警方协助下找到了邦迪救援俱乐部,拿到了那名救生员的联系方式。

他这才知道,救命恩人名叫Rory Davey,只有19岁,从事海滩救援一年半时间。


救生员Rory Davey(图片来源:供图)

两人最终在周二中午共进午餐。徐先生送上鲜花和一份礼物,这让Davey“受宠若惊”,“他说很少有人在得救之后请他吃饭。”

交谈中得知,Rory当时所说的“你安全了”,并不是指枪击已结束,而是“你不会再溺水了”。他也这才意识到,对方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人。

这么不顾一切,只因,“这是我的工作,我非常喜欢我的工作。”Rory如是说。

感动之下,徐先生将此次经历发布在社交媒体。他写道:“希望大家记住这个男孩的名字:Rory。”






(图片来源:Instgram)

记者在评论区看到,有人公布了Rory的Instagram账号,不少华人网友涌入致谢,其中很多甚至是直接写的中文评论。

“谢谢”、“向你致敬”、“英雄”。还有华人说:“你是澳大利亚人的英雄,也是中国人的英雄。”

“仿佛随时有人会掏出枪”

澳媒称,在12月14日枪击发生时,有数十名救生员在海滩上执勤。

在当时的形势下,救生员成了在警方和急救人员到来前、第一批身处现场的应急人员,他们率先对枪击受害者展开救助。

救援中心负责人在受访时表示,救生员接受的训练强调“主动而不是被动”。因此,在很多情况下,他们选择冲向危险,而不是躲在俱乐部里,“我们的队员冒着枪击冲了出去。”

很快,俱乐部门口的一片草地被临时改成了伤者分流救治区。救生用的冲浪板被当作临时担架使用,上面沾满了鲜血。


救援中心(lifeguard station)(图片来源:供图)

了解到一切后,徐先生表示,他期待警方最终的调查结果。

“我差点死得不明不白,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,为什么把无辜的人拖进地狱。”

如此惨烈的枪击事件,给徐先生带来了强烈的应激创伤后遗症。

他说:“我发现自己的情绪接受能力变低了,很难开心,也很难愤怒。”

“在商场或公共场所,我会本能地警觉,仿佛随时有人会掏出枪。”

徐称,事发后连续做噩梦,恍惚间仍觉得自己被困在那片海里不能动弹,而子弹迎面飞来。

“一直以为,我没有离开那片海滩。”